北京治疗白癜风比较好的医院是哪家 https://disease.39.net/yldt/bjzkbdfyy/陆辰皓说得对,我真实的感受到了。
都说女人因爱而性,男人因性而爱。
这一次我才意识到,也许无论少了哪一个,这都不会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
真的只有交付给彼此了,才可以共同的跌入灵魂深处,攀上极致的高峰。
事后,雾蒙蒙的深夜里,蜷缩在陆辰皓的怀里,他一下一下的捋着我的头发,又在上面轻吻一下,“明天去把行李拿回来,别再跑了。”
我就在他怀里拱了拱,“也不着急,还是先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再说我们两个的事儿吧。”
其实,心安了,就什么都不再是问题。
陆辰皓就转动着我的头发道,“周芷慧现在已经身不由己,剩下管礼彬,看他还能兴起多大的风浪来。”
我就拧了眉头,“周芷慧真的会被判刑吗?”
“会。”陆辰皓斩钉截铁的告诉我。
我的心底就掀起层层波浪来,“我原来以为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实现了对他们的惩戒,可以在商场上跟他们对立,却没想到,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周芷慧给我设下的阴谋。”
陆辰皓就眯着眼睛看我,“退缩了?”
浅浅的摇摇头,“这倒不是,就是有些沮丧而已。”
与周芷慧之间,在生意上将其排挤难堪是赢了,最后被她算计,哪怕是她被送进了监狱,我却是输了。
她的算计,永远是技高一筹,如同她毁了我的婚姻抢了我的男人一样。
就算是她现在真的走投无路,而我的家庭,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陆辰皓将周芷慧在背后所做的一切都告知了我。
事情已经很明显。
串联起来,就是她从一开始就收买了傅总,在那场酒会上,是她让傅总主动结交了我。
至于后来我跟傅总签约的合同,也是因为周芷慧重新跟傅总签约了一份岛城的非独家代理,才让我有了签署代理合同的权利和空间。
她是已经打定主意让我在这场代理上栽跟头,所以不在意暂时的放弃岛城的独家代理,因为当我受到重创之后,她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再跟傅总签回皓月酒行的独家代理权。
整个事件顺下来,我也终于明白了周芷慧去公司闹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泼妇,她只是在演戏,她要表现的恼羞成怒让我来完全相信我跟傅总的这次合作是对她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这样,我便会毫不怀疑,毫无所觉的走进她的圈套。
也就是急切的将欧伦的红酒跟现有的客户完成了销售。
直至此时,周芷慧的计划也就算完成了一半。
接下来,她就联合傅总,收买了欧伦厂家给我们送货的司机,中途动了手脚。
将装有变质的红酒装进跟欧伦同样的酒瓶里,把背标改掉,然后跟抽取了几瓶的好酒掉了包。
而我,也就在这场不知不觉中,被彻底的算计。
直至后面松上集团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意外,是周芷慧的一场精心策划。
她,在我真的用正当手段出手之前,已经对我下手了。
此刻,外面的一轮弯月就悬在半空中,十分的明亮迷人,绕人心弦。
我盯着它许久,千回百转。
良久,才忍不住问身后的男人,“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
“说。”
“周芷慧做这一切,难道不知道自己会犯法吗?她就算是乡下来的没有多少文化,但总算还是知道这样是要承担后果的。”
“所以她早就找好了替死鬼。”陆辰皓接过我的话茬,低眉看我,“那个被收买的司机,拿到的钱要比姓傅的多。”
脑袋传来一阵轰鸣,“你是说……”
“对,从开始的时候,周芷慧就已经全部算计好了,一旦事情败露,就让这个司机来顶罪。”
“那你是怎么查到真相的?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我将身子侧过来,干脆面对着他问。
他就将左手覆在了我的右脸颊上,温柔的抚摸,“这种伎俩,早都入不了我的眼了。”
一句话就堵住了我所有的言语。
人性的弱点。
周芷慧是如何利用了人性的弱点让那个司机顶罪的,陆辰皓就是如何让那个司机开口说出真相的。
我没有再问陆辰皓这其中的细节,也没有问他们抓住的那个司机的弱点究竟是什么。
只是心里一阵阵的划过冷风,凉了后脊。
陆辰皓就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紧紧的拥住我,“以后,一切有我。”
“无论这个世界有多肮脏,你身边的人都有多恶心,文静,有我,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的,嗯?”
我坚信这一点。
金钱和权力永远是这世上最好用的利器。
也许周芷慧作为一个女人,算计已经到了极致,可在金钱和权力面前,她也不得不乖乖的低头。
就像现在,半月之后,法院开庭,她在管礼彬竭尽全力的帮助下,依然判了一年有期徒刑,从此住进了监狱。
如果说当初管礼彬进拘留所给我的冲击够大的话,那么周芷慧现在的遭遇,是我遇到的身边的第一例。
曾经想过无数种将来跟她交锋的可能,却想不到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法律惩处了。
孽障自有天收。
不得不信。
从周芷慧自己毁了腹中的孩子,直到如今她为了陷害我亲手将自己送进监狱,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报应!
只是我没想过,这报应在陆辰皓的护航下,来的太快。
然而,在我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有一则更重磅的消息传来。
那天,刚好是六一儿童节,我们正打算用完餐之后带陆子昱去岛城最大的野生动物园,可还不等用餐结束,秋局就登门到访。
一身便衣依然遮不住他身上凛冽的气质。
进门落座之后,他就开门见山的对陆辰皓道,“查到了。”
随后,陆辰皓就安排佣人将陆子昱带到房间里去收拾出行游玩的东西。
我因为好奇留下来。
就听到秋局口中震惊无比的话。
他说,“查到了,那日拐卖令公子的,的确不是管礼彬,而是周芷慧。”
“已经有证据证明,那日管礼彬在中途的确是去上厕所了,而就在这个空档里,有人将他车上的陆子昱带走,而非陆子昱自己逃走。”
02
“这个人不是旁人,就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的周芷慧。”
“她早就得知管礼彬在怒极之下要为他们失去的孩子报仇,还知道他联系了人贩子想要贩卖陆子昱,就一路尾随。”
“她应该是非常了解管礼彬的性格,知道他很有可能不会完成犯案,所以在管礼彬中途上厕所犹豫的时候,就干脆自己动了手,亲自将陆子昱送进了人贩子的据点。”
“抱歉,这么长时间才查出事情的真相还你们一个明了,因为之前的案件推演一直都没有拿到有力的证据,直到前段时间竟然找到了当初套装孩子的那个麻袋,对比了上面的指纹才发现周芷慧也参与了案件,一直追踪调查,才确认了她是凶犯。”
“知道陆总一直很挂念这件事情,所以特意登门拜访来跟你们说明一下情况。”
“下个月,关于这起案件,对周芷慧就会有新的判决了。”
“罪加一等,她应该是会在监狱待不短的一段时日。”
我看到管礼彬紧紧的攥起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在手指上勒出一道道青色的指痕。
我探出手去,用力的覆在他的手上,可那一抹冰凉,却好似无论如何都温暖不了。
心中的愧疚如排山倒海。
待到秋局起身离开了,他还坐在那里,眼神透着一股腥红,不说话。
我的嘴角就不由蠕动,“陆辰皓。”
“这一切罪恶的根源其实都来源于我,你,不恨我吗?”
虽然始终不愿意承认,可直到现在,我知道这个问题已经不能够再逃避。
陆子昱断了两根脚趾是因为我,他被拐卖还是因为我。
无论犯案的是管礼彬还是周芷慧,那都同我脱不了干系。
更大程度上的说,如果管礼彬还有那么一些可能是因为陆辰皓,可周芷慧这样做,却完全都是为了报复我!
她是不想让我好过。
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她都痛下狠手!
而陆辰皓听到此之后,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这也就成为后来我心中的一根刺。
因为他的这个沉默,始终都无法释然。
最后还是陆子昱化解了我们之间的尴尬,他从楼上跑下来,身上背着亮闪闪的新书包,开心的拽着我跟陆辰皓去动物园。
起身,换了衣服,我们就被这个小家伙紧密的缠在了一起。
人的情绪就是这样奇怪,在陆子昱的感染下,一切都拨开云雾见月明。
最终,是三个人手挽着手去看河马大象,吃晚餐的时候陆子昱嚷着要吃汉堡,我们就去快餐店排了很长的队伍,买到餐食之后又根本找不到座位,就去快餐店对面公园的长椅上坐着吃。
这样近的距离,陆子昱喜欢咯咯笑的将小脑袋塞进我的怀里,而我则揉着他的脑袋,从心里发誓,这一生绝不负他!不能再让他受半丝的委屈!
我欠他的,已经不止是一份母爱而已。
彼时,陆辰皓望着我们的眼神里,也透着一股无法隐藏的怜爱。
那会儿我想,纵使我们之间有太多的残缺不堪,可依然还是可以美好的。
是真正想要展开第二次人生的冲动。
为了陆辰皓,为了陆子昱。
为了这对给我灰暗的生命再次带来色彩的父子。
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周芷慧在临入狱之前,给我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因为丢失了幼儿园的工作,就开始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放在了一诺商贸公司。
原来我以为最不能丢弃的幼儿园,在经年累月中,竟然也就变成了回头才能够看到的东西。
人,真的是会变的。
没想到在陆辰皓的影响下,我是真的从商了。
陆辰皓对我说,“你本来就是有天分的,稍加修饰,可以变得很耀眼。”
那会儿我当他是在说笑了。
可神奇的就是,在陆辰皓说完那句话之后,我可谓是‘平步青云’。
一诺商贸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
之前的松上事件让一诺呈现在了大众的视野里,陆辰皓亲自开的一个新闻发布会,更是把一诺推到了一个高度。
几乎岛城的所有人都知道,陆氏集团的陆家二公子,刚刚开了一个新的小型商贸公司,还挺上心的。
这就成为舆论的根源。
陆氏那么大的集团,那么广阔的业务,怎么就会突然新开一个商贸公司还亲自代言?
那么这背后,就一定暗藏着一个秘密。
或者不如干脆说暗藏着一个女人。
那就是我。
众人在八卦的同时,却也似乎得知了我这个人存在的地位和意义,都纷纷攀附巴结于我,一诺商贸公司的业务就莫名的顺利许多。
就连销售部的工作人员在开大会的时候都明确表明,自从陆辰皓召开了那次新闻发布会之后,开展业务轻松多了。
一诺也就在莫名其妙中一天天壮大起来。
周边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对我说恭喜,除了梁智文。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我的公司楼下来,在一次我要去见客户的时间里,他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们谈谈。”简单的四个字,让我驻足。
不过真正让我为他驻足又刮目相看的,自然不是他的四个字,是他站在我面前的一身装束。
黑色的剪裁西装,从细小的标识上就可以看出是奢侈品牌,脚下的皮鞋更是品牌里的经典款式,一向随性无比的他,头发也难得打理的一丝不苟。
这段日子公司里的业务也让我参与了不少的商业场合,也总算可以通过一个人的穿着品味去判断出某种‘价值’来。
梁智文现在的这一身,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
因为约的是傅总不是旁人,我就让秘书把她的约给推了。
说起傅总,值得一提的是,陆辰皓没有让她在周芷慧的案件中受太大的牵连。
她被追究的所有责任,陆辰皓都一应承担下来,包括他收受的周芷慧的贿赂,都是陆辰皓帮她偿还上的,才让她判了轻罪并被保释。
也因此,傅总就彻底的成为了陆辰皓的人。
03
虽然是在欧伦身居要职,但却真正开始为陆辰皓效力。
这也让往后欧伦和一诺的合作更加紧密。
毕竟之前周芷慧主动提出废除了跟欧伦公司签约的岛城独家代理合同,她原本是以为将一诺算计垮掉之后再跟傅总恢复合约的,可如今这副田地,她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那放弃的合同已经成为事实,皓月酒行不但无法成为欧伦在岛城的独家代理,一诺还占据了欧伦在岛城的主要市场。
这些日子以来,拖陆辰皓的福,我同傅总的交集就变得格外密切频繁。
这天,刚好是一笔新的订单刚刚促成,要跟傅总谈新的收益百分点,算是很重要的事情,可因为是她,就让尤秘书找了个借口跟她改时间再约。
梁智文在前面带路,去的是公司楼下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
那里环境优雅,素有白领出入,但设有包间,空间比较私密。
梁智文要服务员引我们去包间,被我拦住了,指着旁边一处被绿植环绕的座位道,“就这里吧。”这儿看上去已经算是隐蔽,人在座位上坐下来,不会被轻易看到面孔。
梁智文看了一眼那座位,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才向服务员点了头,示意我坐下。
对立而坐,他看上去比之前似乎要成熟了许多,眉宇间透露着的,不再是冲动,更多的,竟然是隐忍。
虽然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从他的面色上读出隐忍这两个字来,我就跟服务怨点了一杯焦糖拿铁随即问道,“找我,什么事?”
我以为他或许是为了幼儿园同事陷害我的事情而来,却想不到他开口就是,“你真的要选择一直在一诺做下去吗?”
整个儿就呆愣住,“你怎么知道一诺?”
他却接过服务员手里的咖啡就放在掌心里握了一下,“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文静,我只问你,你真的决定一直在一诺做下去吗?就算以后会撞的头破血流都在所不惜。”
说真的我没想过这么深奥的问题,做一诺商贸公司的经理完全就是被陆辰皓赶鸭子上架,推到这个位置上来的。
所以我表情只是淡淡的,“是头破血流还是满载而归,这于我,并不是很重要。”
“那就放弃。”他说,“别做了。”
很不明白梁智文眼神里的坚定是从何而来的,但他就是那样盯着我,语气是斩钉截铁。
“做幼儿园教师,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你最喜欢的职业不就是幼儿园老师吗?我可以帮你再重返幼儿园,你继续做你的幼儿教师,其他一切,都不要再碰!”
我忍不住将那加了冰的焦糖拿铁放到唇边轻抿了一口,神色晃动,“梁智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就咬着嘴角说,“我没有比此刻更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了。”他说,“以前的我或许真的无法给你什么,可是现在,我可以让你分分钟马上就回到幼儿园里去上班!文静,我说到做到,但前提是,你愿意离开一诺!”
他没有说离开陆辰皓,而是说离开一诺。
可我依然将其理解成为了那是一种男人的酸意。
所以当时的我,并没有察觉到其他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就一口拒绝了他,“我是很想回幼儿园的,但是抱歉,梁智文,我不是想通过谁的特殊照顾和特殊能力重新回到幼儿园里教书。”
“我喜欢这份工作,是因为它能够带给我某种慰藉,可它如果后来成为了我同敌人的战场,那么,也许不必再留恋。”
在一次次被周芷慧处心积虑的赶出幼儿园之后,我已经没有那样高的心气儿再回去了。
梁智文就锁住了我的眼眸,眼神里透露着的无尽的复杂。
他一再反复的问我,“文静,你真的坚持吗?”
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执着什么,但还是点头说是。
他的眼底就满是受伤的凛冽神情。
“是不是无论他怎么对你,你都打定主意跟着他了?”他指的是陆辰皓。
我就被问的莫名其妙,“梁智文,你究竟想说什么?”
“陆辰皓与我而言,也许真的不是最好的选择,但至少目前,他收容了我的一切过往和阴暗。”
“未来谁都不能预见,但至少现在,我没有再想要逃离了。”
竟然跟梁智文说出了真心话。
也许这样一次次被质问和质疑情感,心里总是不舒服,总是想要证明什么,就越发急切的将自己的所有想法一股脑儿倒出来了。
那会儿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冲动究竟有多愚蠢。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梁智文此时看我,就像看一只无可救药了的蠢呆的猩猩一样。
梁智文没有喝完手上的那杯咖啡,他只是端起来,轻轻的抿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嘴里忍不住吐槽道,“真不懂你们怎么会喜欢这种又苦又难喝的东西!”那话好像根本就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旁人说的。
我心里就愈发好奇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背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一边拥有财富又一边拥有贫穷。
然后他将咖啡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站着,弓下身,身体就朝我近前倾斜了许多。
他说,“文静,文静,梁智文,智文……从听到你名字的那刻,我就以为我们是天生一对了呢~”
说完,不看我的反应一眼,就直接起身大步离开了。
独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消化他的那句话。
良久,都是无尽的沉默。
自嘲轻笑,觉得此刻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就好像自己变成了玛丽苏电视剧的主角,莫名就被很多人爱着。
可我分明就是一个连最基本的婚姻都抓不住的二婚女人,忽然间就能够拥有这么多,究竟是有多梦幻。
偏偏我不信,事情就要正相反。
因为是按时去一诺上班了,就周末休息。
到了周末,我就去了附近最大的超市,精心挑选了许多的保健品和吃的,去熙茂农场挑了上好的茶叶,又带了怀旧品牌里最顶级的好酒,就回家去。
04
爸妈的家。
那个我已经许久都不曾再回去,熟悉到陌生的家。
虽然心里知道,也许依然是进不去家门。
也许依然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
可这一次,却难得下定了决心要回去。
因为那个在我的家庭里兴风作浪的周芷慧已经不见了。
她的入狱,成为我跟父母可以和好的一个契机。
毕竟我很清楚,以管礼彬的性格,不可能像之前有周芷慧一样将我父母哄的团团转。
他从来也不是一个会讨好丈母娘的人。
双手提满了东西,就直奔八楼。
依然是等到有人进单元门才尾随其进门,进入电梯。
到了八楼,我深吸一口气的按响门铃。
早就做好了被痛骂一顿的准备,所以当妈来开门的时候,我竟然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断的加速。
她看到我的下一秒,就上前来拥住了我。
什么都没说。
手里的东西就渐渐滑落,眼泪从眼眶里毫不吝啬的流淌下来。
“妈……”我唤她,心里苦到不能自持。
这个怀抱,我究竟等了多久。
那不止是我嫁给管礼彬的这两年,更是这二十多年来的企盼啊!
虽然短暂的那样不真实,可它的确存在过。
妈从我怀里起身,就看着我问,“母亲节的那天,你来了,对不对?”
根本没奢望过这是开场白,匆忙狠狠的抹了两把眼泪,却不敢光明正大的承认,“没,没有,就是托朋友来给你送礼物的。”
妈的眼神就落在我的身上,看半响,才让了让身子,“进来吧。”
我的嘴唇抖了抖,“爸,不在家吗?”
这样一句话问出来,我就听到了他的咳嗽声。
他就在客厅里,不远处,好似听到了门口的一切动静。
但他只是咳嗽,却不多说一句。
我只有跟着妈进了门。
眼睛都不敢错过这家里的每一个装饰和每一个边角。
这个家门,准确的说,是第一次进,居然会有那么刹那间的局促感。
再歪头的时候,眼神就落在爸的身上。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polo衫,是前年的时候我托周芷慧给他送来的。
他大约一直以为是周芷慧送的,所以竟然一直穿着,领口都泛了白,也还穿在身上,就坐在客厅阳台旁的藤椅上。
两个藤椅中间放着一张小藤桌,藤桌上摆着一个棋盘。
此刻,爸正拿着一枚象棋盯着棋盘,迟迟都不肯下子。
而他对面的梁智文就轻笑道,“文叔,一步跳马,您可是看了老半天了!心不在焉了?”他故意将后面那个音节挑高,又恢复了之前痞里痞气的模样。
说真的,梁智文今天就只穿了一件蓝色的T恤,穿一条运动短裤,就是裤腿上有很多个大大小小的口袋拼凑的那种,在街边摊,也就卖十几块钱,二十块不能再多了。
他就那样很随便的穿着,脚下的拖鞋也掉落在一旁,单脚撑在藤椅的座位上,翘着腿,颇有几分地痞流氓的架势。
跟上次见到的他,判若两人。
爸就在我的观色中冷哼了一声,“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不在焉了?下你的棋!”他跳马吃相,又推了一个小卒上前。
梁智文就提早的把将往里面挪了一步。
爸又开始进攻。
梁智文就反攻。
一来一去,一来一回,两个人就默契的都没看到我的存在。
妈的脸上反而露出从未有过的笑容来,“到饭点了,跟我来厨房做饭吧。”
我深深的看了爸的侧影一眼,就跟着妈朝厨房走去。
只是一步一回头,看的都是梁智文。
不懂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他是什么时候找到我家来的?
又是怎么认识我爸的?
而且他们两个下棋的样子很是热络,明显就不是第一次了。
所有的疑问都从心里窜起来一直焦灼着,寻找不出一个答案来。
就只好到了厨房问妈。
妈一边摘菜一边道,“你是说智文吗?他不是你同事吗?”
我就站在厨房的门边上愣住了。
“不是吗?”
“是。”可有什么卡在喉咙里,掩盖住了内心想要问出的千言万语……
妈看我一眼,似乎就已经知道了我内心的疑问,就道,“你也知道你爸这个人,小静,你刚出生的时候,都是你爸抱着你的,那时候你饭量小,我挤住奶了,半夜里都是你爸搂着你睡,隔两个小时起来一次喂你吃奶粉,给你换尿布。”
她将择好的菜都放进一旁的菜篮子里,又将其拿到水龙头底下冲了冲,“爱之深,恨之切,这世上的感情,大抵就是相对的。”
“可我们都明白,一切恨的根源,都是爱。”
“你爸自然也懂这个道理。”妈说,“智文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他也是将他打出去的。可这小伙子脸皮厚啊!天天把你爸堵在门口。”
“你爸这人吃软不吃硬,他就想了个办法,知道你爸爱下象棋,捧了个棋盘等在门口,说是一定要跟你爸分个高低上下来。”
“你爸也是吃这一套,当即就跟他支起了棋盘。可说呢,你爸棋艺虽然算不上多么精湛,但也是相当不赖了,竟然还叫这小子赢了。”
“你爸为了赢回来,就让他进了门,俩人正儿八经的下起了棋。”
“下棋这东西,常常就是一个下午,到了饭点我也不好意思不留他在家里吃饭,这么一来二去的,他倒是成了家里的常客了。”
说这话的时候,妈已经将第一个菜倒进锅里开始了煸炒。
厨房里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防止油花溅落我递给她一个锅盖盖上。
几秒钟后妈又拿起锅铲,进行下一轮的煸炒。
看着她流畅又熟练的动作我竟然说不出心底究竟是何种滋味。
我不知道爸现在如此喜欢象棋了,甚至是连他什么时候喜欢上象棋的都不知道,而妈做饭的模样,就更是没有太久太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
这两年,妈的身形没变,还是那般娟秀的样子。
她平时话就少,现在依然不多。
我忍不住凑上前抓了她挂在身上快要散开结扣的围裙重新给她打了一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