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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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季羡林自传我的前半生,从教书谋生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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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在清华学习四年,毕业后回到济南,在他的母校济南高中当了一名国文教员。

走进这所学校大门,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有些欢喜又有些忧虑。

欢喜的是抓住了一个饭碗,忧虑的是他熟悉的东西用不上,因为在清华大学四年,他学习的是西方语言文学,脑袋里装满的是河马、但丁、莎士比亚,而现在,他必须要往脑袋里装屈原、李白和杜甫了。

在一开始接洽这个工作,他的脑子里就有一个问号,在那找饭碗如登天的时代里,为什么竟有一个饭碗自动的送上门来?

他预测这里面隐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到了学校后,他逐渐从别人的谈话中了解到,原来,校长想把本校毕业生组织起来,好在对敌斗争中为他助一臂之力。

那时季羡林,毕业于清华这样的高等学府,大概是因此才被校长看中,邀请他来教书的吧!

季羡林之所以教了国文,是因为英文教员满了,就只好让他交个国文。

在济南高中教国文的过程中,发生了很多事情,有好几次季羡林有想哭的冲动。

面对三个年级的三个班,他每天要备课,还要学习古典文学作品。虽然在小时候念过一些诗经楚辞,因时间久远,也忘得差不多了。

现在要教人,就必须要弄懂,他日夜抱着一部词源加紧备课,有的典故查不到,也颇令他伤神彷徨。

那时的校园极美,窗外正盛开着木槿花,在黑夜中阵阵幽香破窗而入,整个宇宙都静了下来,只有他一个人还不能安宁。在这样的时候,季羡林总觉得被人遗弃了,很想到什么地方去哭上一场。

教国文对季羡林来说是一种人生考验,在第一次上课以前,要先把学生的名字看上一遍,因为学生的名字里经常会出现一些生僻字,必要的时候需要查康熙字典求证。

如果在第一堂课就念不出学生的名字,那么,老师在学生心目中就会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学生们会认为这样的老师毫无威严,甚至接下来还会影响课堂效率。

季羡林在点名时,也会遇到在康熙字典上查不到的字,就只好先跳过点名,在最后,问上一声还有没点到名的吗?

这时候没点到名的学生,一定会举起手来自报姓名,这小小的一招,让季羡林由衷感激,因为这样,他的威信就不至于在一开始就破产了。

作为一名国文教员,让季羡林感到尴尬与不安的事也时有发生,有的学生比他还大,从小在家里念私书,旧书念得很不少。

一次有个学生对季羡林说:“老师,我比你大五岁呢”,说罢嘿嘿一笑,在这笑声里,季羡林感觉里面有威胁和嘲笑,可是这老师他还是要当下去啊!

当时在学校好像有这样一种风气,教员一定要无所不知,在课堂上,教员绝不能承认自己讲错了,绝不能有什么问题答不出,否则就会被学生所讥笑。

那时,季羡林在济南高中教国文压力是十分大的,毕竟在清华他学的是西方语言,刚毕业就要教国文,而且还要保证质量,讲的全对,能回答同学们提出来的所有问题。

面对同学提出来的问题,他有时也会顾左右而言他,或是被逼得紧了就硬着头皮乱说一通。

这些都让他感觉痛苦,下班后回到寝室,思前想后,坐立不安,孤苦寂寥之感,又纷纷向他袭来,莫名的又有一种想到什么地方去哭上一场的感觉。

看得出,季羡林教国文时确实不太顺畅,有时还要担心自己的饭碗。

身在学校教书也会受学校环境的影响,每当从别人嘴里听到一些疯言疯语,说某某人陪校长太太打麻将了,某某人给校长送礼了,某某人请校长夫妇吃饭了。

这时,他会立刻想到自己的饭碗,也想着学习他们一下,但是却来了问题,买礼物准备酒席都不是极困难的事情,可是怎样送给人家呢?

后来他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缺少天才,只好作罢,但心里,总感觉自己手里的饭碗已经有点飘动起来,无能为力的时候,他又想去什么地方哭上一场了。

正当季羡林心急似火,对前途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母校清华大学给了他一个去德国留学的机会,这对他来说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非抓住不可。

在狂喜之余,他不由得又心急如焚了,他的人生似乎走到了一个岔路口上,一条是桃花,一条是雪。

在他面对现实的时候,他的困难明摆着,亲老子幼,如果他一走,真不知全家靠什么来维持生活!

究竟何去何从?他的内心十分纠结,这也是他平生中第一次遇到的重大抉择,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季羡林得到了叔父和全家人的支持。

亲人们对他说,我们咬咬牙过上两年苦日子,只要饿不死,就能迎来胜利的曙光,为祖宗门眉增辉。

在年八月一日,季羡林万般不舍离开了家,开启了他的十年德国留学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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