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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5/15 9:13:00

兰波(JeanNicolasArthurRimbaud,年10月20日——年11月10日),19世纪法国著名诗人,早期象征主义诗歌的代表人物。《醉舟》是兰波十七岁时的作品,也是前期象征主义诗歌的代表作之一。它是兰波通灵说的具体应用和示范。兰波所谓的通灵,指的是一种超人的本领,既能看到、听到、感到凡人看不到、听不到、感不到的东西。他认为杰出的诗人都应该是通灵者,只有通灵的诗人才能达到“未知”的境界,写出真正的诗篇。而要通灵,就必须打乱自己的感觉系统,“长期、巨大、有步骤地使全部感官错位”。

年的9月,17岁的少年诗人兰波手执保尔·魏尔伦的书信,来到巴黎。此前,魏尔伦读过兰波的一首诗———《醉舟》,惊为天人。没有人能预见到,这是一场旷世恋情的开始———19世纪下半叶法国的“诗人之王”保尔·魏尔伦爱上了才华横溢、小他10岁的诗人兰波。这是一场为世俗所不容许的同性之恋。两人同居之后,生活挥霍而放任,酗酒和吸食大麻,都是家常便饭。他们的行为为巴黎的文学精英团体所不容,而兰波的恃才傲物更是引起许多人的反感。在这一时期,兰波创作了大量具有震撼力的诗作,他的诗歌成就甚至超过了象征主义文学的先驱波德莱尔。年,魏尔伦抛弃了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儿子,带着兰波,私奔到伦敦去了。不过一年之后的夏天,两位恋人在布鲁塞尔火车站发生争吵,暴躁的魏尔伦掏出手枪,向提出分手的兰波开了一枪,打伤了兰波的手腕。

兰波一怒之下,叫来警察,魏尔伦被捕。被捕期间,魏尔伦被迫接受了一系列具有侮辱性的心理治疗,原因是魏尔伦的妻子指控她的丈夫和兰波之间不正常的“友情”。开庭审理时,尽管兰波一再宣称自己撤回对魏尔伦的控诉,法官还是判魏尔伦入狱两年。

年,兰波和魏尔伦最后一次在德国相遇。此时的魏尔伦已经获释,并被迫皈依了天主教。这个时候,兰波已经受够了早年的放纵生活,基本放弃了写作生涯,而是开始从事一些能够给他带来稳定收入的工作。他开始徒步在欧洲大陆旅行。在这段时间,他没有再和男性产生同性恋情,而是和很多当地的女性相恋。

魏尔伦回到了巴黎,他已经众叛亲离,只好去乡下教书度日。魏尔伦后来东山再起,回到巴黎,成为那个年代的“诗人之王”。好景不长,这个自诩为“受诅咒的诗人”又过起了酗酒放浪的生活,最后在贫病中死去。

在《醉舟》中,诗人喝得酪酊大醉,乘一叶似乎也醉了的小舟,顺着河道流进了大海。醉人醉舟摆脱了纤夫,舵与锚再也不能控制他们。他们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畅游在浩瀚的大海里。诗中的“纤夫”、“舵”和“锚”可以理解成是束缚人们头脑的种种外界因素,包括社会道德规范、思维定势、法则乃至感官的局限。摆脱了这些绳索,心才能活跃起来,才能尽情地去感受、体会和发现,这种发现是麻木不仁的非通灵者所难以想象的。而诗中出现的那么多神奇的景象正是一个感官迷醉、心灵开启的诗人所感受到的种种幻象,诗人试图用这些幻象来建立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内在世界,以达到内心的平和。

一开始就是进入未知的海洋、未知的文明,“河水让我任意漂流,无牵无挂”,在这未知的海洋中有风暴有海浪,“风暴祝福我在大海上苏醒”,同时这条大海上的醉舟又被“冲掉了我的铁锚,我的舵”,大海成了醉舟逃脱文明束缚的流放地,在这原始自由的流放地中一切狂暴的事物都成了一种热情的迸发。接着,大海在一片光怪陆离的色彩中被罗列了一大堆相关意象,发明了元音色彩的兰波在这里充分调动了他的通灵者灵感,平静的大海在这样的背景衬托下变得五彩斑斓。而值得注意的是,兰波写《醉舟》的时候并没有见过大海,这正是他天才的表现。他能利用通灵将自己所未见的描绘的活灵活现生动美妙,并赋予其生命和特殊的意义。

另外,诗的结构层次相对来说也比较清楚。先写醉人醉舟如何摆脱束缚漂入大海,然后写诗人在海上的所见所闻,最后表露诗人的种种心情。在节奏方面,《醉舟》也有其特点,它随着海水的变化而变化,有时如行云流水,有时千回百转,颠簸不定,具有一种运动感和旋律感。诗歌迫不及待地在一个又一个意象间跳跃着,流变纷呈令人目不暇接。那些美丽的词语肆无忌惮,绽放着所有兰波对流浪、冒险、自由的向往。宁愿葬身大海的醉舟在继续着对乐园的追寻,“我疯狂地迷恋着自由的自由”,醉舟与大海所承载的是用自由去开创一个新世纪的幻象,是对新世界的寻求和对未知的探索,是诗人对毫无羁绊、无拘无束的极端自由的向往和追求。

而对于这个诗人兰波,除了年纪轻轻就表现出来的诗歌方面的天赋,和诗人魏尔伦的恋情备受争议。

醉舟

阿尔蒂尔·兰波

沿着沉沉的河水顺流而下,

我感觉已没有纤夫引航;

咿咿呀呀的红种人已把他们当成活靶,

赤条条钉在彩色的旗杆上。

我已抛开所有的船队,

它们载着弗拉芒小麦或英吉利棉花。

当喧闹声和我的纤夫们一同破碎,

河水便托着我漂流天涯。

在另一个冬季,当澎湃的潮水汩汩滔滔

而我,却比孩子们的头脑更沉闷,

我狂奔!松开缆绳的半岛

也从未领受过如此壮丽的混沌。

进入大海守夜,我接受风暴的洗礼,

在波浪上舞蹈,比浮标更轻;

据说这波浪上常漂来遇难者的尸体,

可一连十夜,我并不留恋灯塔稚嫩的眼睛。

比酸苹果在孩子们的嘴里更甜蜜,

绿水浸入我的松木船壳,

洗去我身上的蓝色酒污和呕吐的污迹,

冲散了铁锚与船舵。

从此我漂进了如诗的海面,

静静吮吸着群星的乳汁,

吞噬绿色的地平线;惨白而疯狂的浪尖,

偶尔会漂来一具沉思的浮尸;

此时天光骤然染红了碧波,

照彻迷狂与舒缓的节奏,

比酒精更烈,比竖琴更辽阔,

那爱情的苦水在汹涌奔流!

我了解溢彩流光的云天,了解碧波、

湍流与龙卷风;我了解暗夜,

了解鸽群般游荡的霞光,

我曾见过人们幻想中的一切!

我看见低垂的落日,带着诡秘的黑点,

洒落紫红的凝血,

有如远古戏剧中的演员,

远去的波浪波动着窗上的百叶!

我梦见雪花纷飞的绿色夜晚,

缓缓升腾,亲吻大海的眼睛,

新奇的液汁涌流循环,

轻歌的磷光在橙*与碧蓝中苏醒!

在思如泉涌的岁月,我一次次冲撞着暗礁,

就像歇斯底里的母牛,

不顾玛利亚光亮的双脚

能在喘息的海洋中降服猛兽!

你可知我撞上了不可思议的佛罗里达,

在鲜花中渗入豹眼和人皮!

紧绷的彩虹如缰绳悬挂,

勒着海平面上碧绿的马驹!

我看见大片的沼泽澎湃、发酵,

海中怪兽在灯心草的网中腐烂!

风暴来临之前巨浪倾倒,

遥远的瀑布坠入深渊!

冰川,银亮的阳光,珍珠色的碧波

赤色苍天!棕色海湾深处艰涩的沙滩上,

虫蛀的巨蟒从扭曲的树枝间坠落,

发出迷人的黑色幽香!

我真想让孩子们看看剑鱼浮游,

这些金光闪闪的鱼,会唱歌的鱼。

——鲜花的泡沫轻荡着我的漂流,

难以言说的威风偶尔鼓起我的翅羽。

有时,殉道者厌倦了海角天涯,

大海的呜咽为我轻轻摇橹,

波浪向*色船舱抛洒阴暗的鲜花,

我静静地呆着,如双膝下跪的少妇······

有如一座小岛,鸟粪和纷乱的鸟叫

从栗色眼睛的飞鸟之间纷纷飘坠,

我正航行,这时,沉睡的浮尸碰到

我脆弱的缆绳,牵着我后退!······

而我,一夜迷失的轻舟陷入了杂草丛生的海湾,

又被风暴卷入一片无鸟的天湖,

我的炮舰和汉萨帆船

已不再打捞水中沉醉的尸骨;

静静地吸烟,在紫气中升腾,自由自在,

有如穿墙而过,我洞穿了赤色上苍,

通过碧空的涕泪与阳光的苍苔,

给诗人带来甜美的果酱;

披着新月形的电光,我急速奔流,

如疯狂的踏板,有黑色的海马护送,

天空像一只燃烧的漏斗,

当七月用乱棍击溃天青石的苍穹。

一阵战栗,我感到五十里之外

发情的巨兽和沉重的漩涡正呻吟、颤抖;

随着蓝色的静穆逐浪徘徊,

我痛惜那围在古老栅栏中的欧洲!

我看见恒星的群岛,岛上

迷狂的苍天向着航海者敞开:

你就在这无底的深夜安睡、流放?

夜间金鸟成群地飞翔,噢,那便是蓬勃的未来?

——可我伤心恸哭!黎明这般凄楚,

残忍的冷月,苦涩的阳光;

辛酸的爱情充斥着我的沉醉、麻木,

噢,让我通体迸裂,散入海洋!

若是我渴慕欧洲之水,它只是

一片阴冷的碧潭,芬芳的*昏后,

一个伤心的孩子跪蹲着放出一只

脆弱有如五月蝴蝶的轻舟。

噢,波浪,在你的疲惫之中起伏跌宕,

我已无力强占运棉者的航道,

无心再经受火焰与旗帜的荣光,

也不想再穿过那怒目而视的浮桥。

王以培译

▌醉舟

当我顺着无情河水只有流淌,

我感到纤夫已不再控制我的航向。

吵吵嚷嚷的红种人把他们捉去,

剥光了当靶子,钉在五彩桩上。

所有这些水手的命运,我不管它,

我只装运佛兰芒小麦、英国棉花。

当纤夫们的哭叫和喧闹消散,

河水让我随意漂流,无牵无挂。

我跑了一冬,不理会潮水汹涌,

比玩得入迷的小孩还要耳聋。

只见半岛们纷纷挣脱了缆绳,

好象得意洋洋的一窝蜂。

风暴祝福我在大海上苏醒,

我舞蹈着,比瓶塞子还轻,

在海浪——死者永恒的摇床上

一连十夜,不留恋信号灯的傻眼睛。

绿水渗透了我的杉木船壳,——

清甜赛过孩子贪吃的酸苹果,

洗去了蓝的酒迹和呕吐的污迹,

冲掉了我的铁锚、我的舵。

从此,我就沉浸于大海的诗——

海呀,泡满了星星,犹如乳汁;

我饱餐青光翠色,其中有时漂过

一具惨白的、沉思而沉醉的浮尸。

这一片青蓝和荒诞、以及白日之火

辉映下的缓慢节奏,转眼被染了色——

橙红的爱的霉斑在发酵、在发苦,

比酒精更强烈,比竖琴更辽阔。

我熟悉在电光下开裂的天空,

狂浪、激流、龙卷风;我熟悉*昏

和像一群白鸽般振奋的黎明,

我还见过人们只能幻想的奇景!

我见过夕阳,被神秘的恐怖染黑,

闪耀着长长的紫色的凝辉,

照着海浪向远方滚去的微颤,

象照着古代戏剧里的合唱队!

我梦见绿的夜,在眩目的白雪中

一个吻缓缓地涨上大海的眼睛,

闻所未闻的液汁的循环,

磷光歌唱家的*与蓝的觉醒!

我曾一连几个月把长浪追赶,

它冲击礁石,恰似疯狂的牛圈,

怎能设想玛丽亚们光明的脚

能驯服这哮喘的海洋的嘴脸!

我撞上了不可思议的佛洛里达,

那儿豹长着人皮,豹眼混杂于奇花,

那儿虹霓绷得紧紧,象根根缰绳

套着海平面下海蓝色的群马!

我见过发酵的沼泽,那捕鱼篓——

芦苇丛中沉睡着腐烂的巨兽;

风平浪静中骤然大水倾泻,

一片远景象瀑布般注入涡流!

我见过冰川、银太阳、火炭的天色,

珍珠浪、棕色的海底的搁浅险恶莫测,

那儿扭曲的树皮发出黑色的香味,

从树上落下被臭虫啮咬的巨蛇!

我真想给孩子们看看碧浪中的剑鱼——

那些金灿灿的鱼,会唱歌的鱼;

花的泡沫祝福我无锚而漂流,

语言难以形容的清风为我添翼。

大海——环球各带的疲劳的受难者

常用它的呜咽温柔地摇我入梦,

它向我举起暗的花束,透着*的孔,

我就像女性似的跪下,静止不动……

像一座浮岛满载金*眼珠的鸟,

我摇晃这一船鸟粪、一船喧闹。

我航行,而从我水中的缆绳间,

浮尸们常倒退着漂进来小睡一觉!……

我是失踪的船,缠在大海的青丝里,

还是被风卷上飞鸟达不到的太虚?

不论铁甲舰或汉萨同盟的帆船,

休想把我海水灌醉的骨架钓起。

我只有荡漾,冒着烟,让紫雾导航,

我钻破淡红色的天墙,这墙上

长着太阳的苔藓、穹苍的涕泪,——

这对于真正的诗人是精美的果酱。

我奔驰,满身披着电光的月牙,

护送我这疯木板的是黑压压的海马;

当七月用棍棒把青天打垮,

一个个灼热的漏斗在空中挂!

我全身哆嗦,远隔百里就能听得

那发情的河马、咆哮的漩涡,

我永远纺织那静止的蔚蓝,

我怀念着欧罗巴古老的城垛!

我见过星星的群岛!在那里,

狂乱的天门向航行者开启:

“你是否就睡在这无底深夜里——

啊,百万金鸟?啊,未来的活力?”

可是我不再哭了!晨光如此可哀,

整个太阳都苦,整个月亮都坏。

辛辣的爱使我充满醉的昏沉,

啊,愿我龙骨断裂!愿我葬身大海!

如果我想望欧洲的水,我只想望

马路上黑而冷的小水潭,到傍晚,

一个满心悲伤的小孩蹲在水边,

放一只脆弱得像蝴蝶般的小船。

波浪啊,我浸透了你的颓丧疲惫,

再不能把运棉轮船的航迹追随,

从此不在傲慢的彩色旗下穿行,

也不在趸船可怕的眼睛下划水!

飞白译

▌LEBATEAUIVRE(法文原版)

CommejedescendaisdesFleuvesimpassibles,

Jenemesentisplusguidéparleshaleurs:

DesPeaux-Rougescriardslesavaientprispourcibles,

Lesayantclouésnusauxpoteauxdecouleurs.

Jétaisinsoucieuxdetousleséquipages,

Porteurdeblésflamandsoudecotonsanglais.

Quandavecmeshaleursontfinicestapages,

LesFleuvesmontlaissédescendreoùjevoulais.

Danslesclapotementsfurieuxdesmarées,

Moi,lautrehiver,plussourdquelescerveauxdenfants,

Jecourus!EtlesPéninsulesdémarrées

Nontpassubitohu-bohusplustriomphants.

Latempêteabénimeséveilsmaritimes.

Pluslégerquunbouchonjaidansésurlesflots

Quonappellerouleurséternelsdevictimes,

Dixnuits,sansregretterloeilniaisdesfalots!

Plusdoucequauxenfantslachairdespommessres,

Leauvertepénétramacoquedesapin

Etdestachesdevinsbleusetdesvomissures

Melava,dispersantgouvernailetgrappin.

Etdèslors,jemesuisbaignédanslePoème

DelaMer,infusédastres,etlactescent,

Dévorantlesazursverts;où,flottaisonblême

Etravie,unnoyépensifparfoisdescend;

Où,teignanttoutàcouplesbleuités,délires

Etrhythmeslentssouslesrutilementsdujour,

Plusfortesquelalcool,plusvastesquenoslyres,

Fermententlesrousseursamèresdelamour!

Jesaislescieuxcrevantenéclairs,etlestrombes

Etlesressacsetlescourants:jesaislesoir,

LAubeexaltéeainsiquunpeupledecolombes,

Etjaivuquelquefoiscequelhommeacruvoir!

Jaivulesoleilbas,tachédhorreursmystiques,

Illuminantdelongsfigementsviolets,

Pareilsàdesacteursdedramestrèsantiques

Lesflotsroulantauloinleursfrissonsdevolets!

Jairêvélanuitverteauxneigeséblouies,

Baisermontantauxyeuxdesmersaveclenteurs,

Lacirculationdessèvesinoues,

Etléveiljauneetbleudesphosphoreschanteurs!

Jaisuivi,desmoispleins,pareilleauxvacheries

Hystériques,lahouleàlassautdesrécifs,

SanssongerquelespiedslumineuxdesMaries

PussentforcerlemufleauxOcéanspoussifs!

Jaiheurté,savez-vous,dincroyablesFlorides

Mêlantauxfleursdesyeuxdepanthèresàpeaux

Dhommes!Desarcs-en-cieltend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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